魔药成了热巧克力一样的东西,停止搅拌以后飞快地就地凝固了。要不是弗洛拉反应快,魔杖都险些被困在里头等待命定的亚瑟王拔剑……拔杖。
眼看着几秒钟以前还身强体壮盘亮条顺的坩埚就这样呈熔融状态静静地淌,弗洛拉挑不出妥当的心情来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巧就巧在此时纳威的锅也化了。不同之处在于他的药水更具威力,能四下里迸溅,所到之处疥疮立现。纳威自己就被溅到长了几个,疼得大叫。
斯内普教授目瞪口呆,一边收拾残局一边指挥别人把纳威和其他伤员送去校医院,同时目光又被弗洛拉实验台的惨状所深深吸引,一时拿不准开口时要先怒斥谁。
心中百感交集,弗洛拉眼前仿佛浮现出了地窖中自己漆黑一片的悲哀未来。她带着看破尘世的超脱的平静和暴怒中的斯内普坦然对视几秒,又在一片鸡飞狗跳的寂静中举目看向一只脚跨出地窖门的纳威。
也许是命运使然,也许是他感受到了弗洛拉真挚的渴望,纳威在那一瞬间,回头了。
对视仿佛具象化了永恒,一份坚定无比的友谊在两道绝望的目光中瞬间铸成。
正所谓同是天下坩埚杀手,相逢何必成相识!
一起烧漏了坩埚,以及被斯内普教授双目喷火破口大骂的情谊,从各种意义上来讲都格外珍贵。
马尔福当机立断,用针对弗洛拉和纳威的高声嘲笑打破了沉静,也为接下来斯内普的爆发揭开了序幕。
至于忽视了许久的众多未完成的魔药,也不甘落后,争相用五花八门的的糟糕成果宣泄自己不得重视的苦闷。
一堂充满悲剧色彩的课,从各种意义上来讲。
双胞胎听说弗洛拉的第一节魔药课之后,感慨良久:“都说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职是铁打的岗位流水的人,而你俩,是铁打的魔药课流水的坩埚啊……”
哈利郑重地对弗洛拉表示了感谢,要不是她吸引了魔药教授的绝大部分注意力,大难不死的男孩可能会被斯内普整死。
她的室友赫敏·格兰杰分析说这是魔力控制太差的结果,因为弗洛拉的操作完全没有问题——她就在弗洛拉旁边,和弗洛拉的动作基本一致,但结果大相庭径。
雷克拍拍她的脑袋,让她在熬魔药的过程中千万集中精力,尤其是在用魔杖搅拌的时候。
魔药课下后她跟着哈利去见了海格,霍格沃茨的猎场看守。在小木屋里她顺利调节了自己的心情,缓过劲儿来之后复盘,把牙咬的咯咯响。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马尔福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要不是斯内普排了好久的队就等着先发脾气,又想到火车上她已经让马尔福难堪过了,开学第一天她也嘲笑过马尔福路痴了找到了点平衡,她绝对会抓起桌上的豪猪刺戳他的眼睛啊!!
扯远了,这倒不是此行唯一的收获,得知魔法石被盗了才是重点。而哈利之后告诉他们,他和海格抢先一步已经把被盗金库的东西取走了——只是一只小布包。如果那只小包被转移到了霍格沃茨,那么说不定就在那条禁止进入的走廊——当然霍格沃茨这么大,藏在哪儿不行?就连那张活点地图,也肯定没有弄清楚这一片城堡。
毕竟,地图上找不到密室,而五十年前密室开启过。
对于斯内普,海格拒绝承认他讨厌哈利。弗洛拉看出来他自己都不信这话——她有太多撒谎的经验了,而又磨砺(?)出了某些属于缄默人的小技巧,不会分辨不出。她虽然不算擅长,但海格掩饰得并不高明。
雷克老喜欢叨叨食死徒们的事儿,但对于斯内普却开始遮遮掩掩。这是弗洛拉如今要回忆他对斯内普的描述时才发现的。当时他处理得无疑很棒,流畅地将许多事情若无其事地一带而过,闭口不提。比如说他为什么能取得校长的信任,干脆地从审判中脱身,又比如说他为什么突然背叛了伏地魔。不过这些东西现在用不着也就显得无所谓了,弗洛拉很快找到了自己需要的内容:
在父辈们的学生时代,斯内普和哈利的父亲那一伙人水火不容。
在公共休息室将这一点告诉哈利后,他顿时拉长了脸。
“这是我的错吗?我招他惹他了?……这上哪说理去!”
罗恩拍着他的背表示同情,弗洛拉很高兴斯内普不会只顾着数落她,皱着眉头的赫敏·格兰杰则决定捍卫斯内普作为教师一定一视同仁的尊严,凶狠地把他们——包括刚从校医院回来还没来得及开口的纳威——赶去写作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