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帅叹了口气:“也多亏你向我提出的工业革新计划,转移走了设备,否则我父亲知道了他倾尽心血建设的奉天兵工厂落入敌手,我真是没脸见他;
对了,我信不过别人,趁着我还在国内,你可以提出报告,将我暂存在巩县兵工厂的设备和工人转运到川省来,支援你的生产,当年在奉天,这些设备可以日产子弹四十万发,在你这里也不算埋没。”
“不然我下野之后,这些设备只怕有人肆无忌惮,被别人盯上,你若是可怜我的话,将来生产出来的弹药,能支援我东北军一二便好。”
吕牧之点点头:“既然汉卿兄都这说了,那我这就打报告,你放心,只要东北军的编制还在,弹药均由我来供应,我等着你回来。”
张少帅站起来,握了握手:“有你这句话,我就能放心出国考察了。”
张少帅走了之后,吕牧之接到了一封紧急电报,要求吕牧之即刻赶往金陵。
吕牧之将工业开发相关的事务,全交给自己的老婆祝三湘,祝三湘现在已经被安排成渝城开发署的署长,作为第五大家族成员,没有人对此有意见。
渝城现在已经在郊外修建了飞机场,吕牧之可以乘坐运输机前往金陵,不再需要坐船外出了。
金陵城内,又是一众熟悉的面孔。
“倭寇狼子野心,占我东北,袭击上沪,又陷我热河,士可忍孰不可忍啊!”
听到统领这样说话,何长官站起来:“统领无需担忧,小不忍则乱大谋,德械师整训计划正在实施,相信不久的将来,一旦能遏制住倭寇!”
刘峙摸了摸自己圆润的下巴:“是啊,忍忍吧,倭寇现在需要消化一下他们鲸吞的土地,下一次的进犯,应该不在最近了。”
统领坐在最上面,点点头:“不错,我也是这个意思,内部不靖,安能抵御外侮?”
吕牧之和其他年轻些的黄埔系军官坐在后排,前排都是年长些的长官们坐的。
吕牧之看着坐在自己前面的大脑袋,赫然就是刘峙的,前排的“老头子们”都一直决定挥刀向内。
至于坐在后排的年轻人们,也有不少意见一致,渴望功勋。
“牧之啊,你在川省,一是要做好备战,二是要钳制住刘湘。”大统领说道。
“是!卑职一定做好对日战备!”吕牧之站起来道。
“对日战备?不不不...我的意思是...”
大统领正在纠正,吕牧之插话道:
“卑职以为,小鬼子的下一步只有两个目标,一是北平,二是上沪,据有北平,则可侵吞我华北,拿下上沪,则可长驱直入我金陵,如此一来,长江以北我政治、经济中心尽失;
要想办法保住这些地方,则必须尽快做好战备。”
何长官来了兴趣,“现在对于上沪城的战备有一难点,就是我们已经在去年签下了《淞沪停战协定》,我军无法在上沪驻军,那该怎么做好针对上沪的战备呢?”
吕牧之回答道:“没法驻军,但也没说没法驻扎警察啊?咱们的警察部队不是还在嘛!”
吕牧之看了一下坐在排尾的财神爷宋部长。
大家都看向宋部长,这确实是一个难题,没法子在上沪驻军,一直在困扰着大统领,大家都准备编几个保安团出来凑合了。
宋志文头也不抬说道:“要钱开口,要人没有,那是我用来缉私的武装,没有这些武装,收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吕牧之当即故作为难道:“既然税警总团无法出警,那我矿警总团责无旁贷啊,我矿警总团愿意分兵驻守上沪,守护上沪兵工厂。”
“嘶~维岳这话,倒是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这样一来,我也就无需另外分心上沪城的防务了,可以专心忙我的事情了。”
刘峙也说道:“确实如此,夏国与倭国终有一战,矿警总团平时使用警察编制,驻防在上沪,战时状态,直接原地整编成作战师,正好钻了《淞沪停战协定》的空子!”
“嗯~不错,我有一项提议,牧之,你在川省经办的工业已经走上轨道,我听说你的夫人很难干,巾帼能顶半边天啊,我看就交把大部分事情给她办;
至于你,我要你兼任淞沪警备司令,矿警总团预备两个甲种师的编制,专心上沪城的防务工作!剿匪什么的,你的警察就无需参与了......”大统领说道。
“为国分忧,学生一定不辞劳苦!”
散会以后,刘峙抱着双臂,和吕牧之并排走在外面。
“牧之啊,我看你小子啊,还真是有些心眼子,每次看着是退居幕后了,可是是不是地总能找个机会蹦上来。
就说三年前的中原大战,你不从军,偏要搞什么工业,最后在川省搞了一块地盘出来;
都说刘湘快成川王了,可我们都知道,你是他背后的金主,我看你才更像川王;
手下没有军队,却搞了一帮子不像警察的警察出来,钻了《淞沪停战协定》的空子,竟又让你混上个淞沪警备司令......
你看胡公南多积极啊,东奔西走,为的不就是这个嘛!
有人说胡公南是大统领的太子,你小子是在外面就藩的藩王,你这个藩王,过得可比胡公南自在多了。”
吕牧之跟在刘峙侧后方,背着手:“学生所为的,不过是驱逐倭寇而已,至于地盘、司令什么的,无非是无心插柳罢了。”
“好个无心插柳,我告诉你吧,统领决定对军队进行重新授衔,就在这一两年了,你现在包揽这么多职务,我们这些老人私底下也给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功劳排过序,发现你不比那些天天打仗的人做得少啊;
就说中原大战,说句不好听的,胜利算是你砸下200万美元买来的;你提出的工业革新计划,让小鬼子在奉天扑了个空,更不用说那个什么太平洋基金会了,节制刘湘,包揽淞沪警备,授衔的时候授个中将应该是不为过的,不过嘛......
经历的战阵确实有些少了,恐怕那些少壮派是有意见的。”
吕牧之听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刘峙:“老师,这些年来的厚恩,无以为报,都在信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