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卿一钵无情泪,恨不相逢未剃时。”最近六月喜欢上了诗句,她在十里街的另一所名气不太好的学校上学。知道六月不喜欢学习,但在我听到第36遍她念这首诗,把钵念错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那是念bo”,
我读懂了她眼睛里的讶然,我也愣了一下,多年没开过口,嗓子说不出来的哑。
她立马蹦到我面前,指着我,掩饰不住的激动:“小北,原来你会说话,我就知道。”
我拨开她放在我肩膀上的手,继续提起笔画画,手却止不住的颤抖。
那厮却还不依不饶:“你再说一句嘛,小北。。。。。。”
那个暑假成了我人生中的转折点。
那么六月就是我第二人生的花火,阴霾被她渐渐驱散开。
在那个暑假里,我渐渐开始说话,连我妈都要好几天才适应两个人说话的家。
渐渐地,我开始真正的与六月心与心的交朋友。
其实我也想明白了,几年过去了,如果爸爸还爱我,他就应该不遗余力的来找我。
纵使千山万水,只要他心里还有我这个女儿的话。
如果我的一生都那么孤僻,不仅仅践踏的是妈妈的骄傲。
所以当我在初三开学的时候,同学老师都在我说话后感到万分惊奇。
原来一暑假下来变得不少,比如变声后的程航,还有陆栖。
“喂,原来你也不是哑巴嘛。”他把椅子搬到我和他相隔的走廊,把手搭在我的课桌上。”
嘴角噙着不明的笑意,可在我眼里尽是讽刺。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一旁的程航却发话了:“难道陆同学就那么清闲吗刚刚老师说过课间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他会来问的吗”
周围正在奋笔疾书的同学感受到冷冽的气氛,不由得好奇心猛增,陆栖倒也不以为意,冷哼一声;“你叫苏北辰吗”
程航从说话起,就没正眼瞧过他,眼睛直盯着作业:“我听到班主任的脚步声了。”
顿时老班踩着恨天高的鞋piapiapia的声音在外面走廊飘荡,陆栖倒也识趣的离开,回到自个的座位。
和程航的关系缓和由于那天的傍晚,正好我和程航被分配在一组做值日,他递了一张全市绘画大赛的报名表给我,平生第一次跟我说这么长的话;“看见你平时物理课上画过素描,还不错,有兴趣就去报报看。”说完那张纸就安静的躺在我的课桌上。
我很犹豫,心里纠结该不该去,六月貌似有不懂的题目,敲了下我的窗户。
“你最近怎么变得那么好学啊”
一向对学习很感冒的她从暑假起就热衷于学习,她拉了张椅子坐到我的旁边。
“记得容西吧,一直跟你提过的,本来那时候想拉你出去玩玩,顺便让你们认识一下。”
容西怎么会不记得,那个名字也贯穿了她那么多年,直到前几年容西的姑姑来找他。
我微微一笑让她把话接沤蚕氯,可是这丫头眸光一转,嘿嘿一笑:“小北宝贝,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声音很好听啊。”
我把书轻轻拍在她的头上,“不要打岔,快说,吊我胃口。”
我只有在六月的面前才可以那么肆无忌惮吧。
“哇,你这丫头脾气见长啊,居然还会用书打我头了。”她吃痛的叫了一声。
“他又回来了。和你同校的,我看到他了,和一个女生走在一起。”她用手撑着下巴,眼眸里泛着星光。
我偏头看着她,碎发已及耳,一双杏眼背后尘封着多少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