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教使者进入琅玕楼,他远远地看见了三教顶峰中的剑子仙迹与疏楼龙宿,他与他们相隔着一段距离,那两人在交谈,然后离开了。
“屈先生,找你呢……”雨潇潇将使者请到了偏院。
屈世途一看来人的打扮与模样,心头不免嘀咕,麻烦人在哪里都能遇到麻烦……
“东家,秀璋小姐说她的使女不见了……”侍者走近说道。
雨潇潇不以为意,一个烧火的使女不见了,总不过是贪玩去了。她点点头,又与屈世途寒暄了两句便离开了偏院。
“咱们这里最近是越来越热闹了……”雨潇潇有感而发,昨夜一场大雨,整个前厅湿漉漉的,后院天井里也集满了水,当初应该挖个水窖,以备不时之需。
“是的,东家,生意更好了……就是怕闹事的多。”侍者想起这几天光顾的客人多半都是拿着武器的……
“嗯,你跟保全说,要严密注意。砸坏了可是要照价赔偿的。”雨潇潇走了几步,又说道,“照价赔偿不能让他们长记性,就按照三倍的价格赔好了……”
“是,我这就去给保全交代。”侍者领命而去。
明珠求瑕无可奈何的答应了。琅玕楼里的侍者不少,男男女女,但大家一致看好这位保全……那主要还是因为明珠求瑕有一副漂亮的形貌,相比之下,熊耳山人就显得普通了。虽然他会测能算,但是他不轻易的给人卜算,所以大家对他的热情淡了。
明珠求瑕与熊耳山人几乎不交流。明珠求瑕自愿到琅玕楼做保全,人们能够从他平时的行动里,看出他与东家雨潇潇有特殊的关系。熊耳山人不同了,他像是一名门客,自由度更高,于是,大家不主动招呼他做保全的工作……
他向雨潇潇问,“东家,江老板什么时候来?”
雨潇潇看了看他,四下无人,她忍不住提醒道,“有事情和我说是一样的。”
“自然。”熊耳山人还不觉得,他说,“我想与江老板谈话……”
“嗯……”雨潇潇看他不开窍,“山人,你已经给宛陵算过的,你们……是没有一丝机会的!”
熊耳山人怔住了!
“你想,一个有两个儿子的女人还可能会有其他的缘分么?”雨潇潇不客气的抢白,“从你决定留下时,我就在想是什么促使你放弃云游?自由自在,有什么不好?你放弃自由,选择停驻琅玕楼……难道我们给于保全的工资很高么?”
“东家,你误会了!”熊耳山人解释。
“误会……啊,你们太自以为是了,我会自己判断。”雨潇潇沉着脸说道,是她找熊耳山人算命,那么,她认为自己有责任注意这个人的动向,至少,她不希望此人增加江宛陵的困扰。
熊耳山人默默地走了……
雨潇潇看着他的背影直摇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对这个人留下的动机存疑。而雨潇潇的那句话深深地镌刻在了熊耳山人的心上。他想到了当年的事故……两个儿子,他不会算错的,可是——直到相里陵故世,也只有一个孩子呀。那么另一个呢?
熊耳山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于是,他在路途之中遇到了等候已久的疏楼龙宿……
他想不到疏楼龙宿会出现,但他心里已做好与这个人决一死战的准备。
“你想杀我?”疏楼龙宿觉得有意思。在他们见第一面的时候,他看出此人流露着决杀意味……
初次见面,何来杀机?除非,怀恨已久。但疏楼龙宿想不起来与此人有过怎样的交集。
“杀手?”疏楼龙宿问道。
熊耳山人默默不言。
“在我杀了你以后,我会见到你的真面目……”疏楼龙宿折扇轻轻一晃,手上亮出了绝世兵器——御皇。
相隔经年,每个人都有着发展,有的人在进步,有的人——不进展就是退……当年,在重重追杀下,熊耳山人能够逃出生天,他相信,今天,他一样可以。
“来吧!”郢书主动叫战!
疏楼龙宿冷笑,他的剑气凌厉无比,密不透风。
在疏楼龙宿成名的年代,郢书还只是一名宫廷的影卫,他的主要任务是学习做一个皇帝的影子……
剑气割伤了郢书的脸颊,殷红的鲜血从破了的脸皮里渗出……
“我以为这不是你的真面目。”疏楼龙宿挽了个剑花,长剑收拢在身后,“一般的易容术不可能骗过我的眼睛。你……毁掉了自己的真面目。”这个人毁掉了真面目,以假面当做真面。
“关于你的脸,一定有秘密吧,既然是秘密,那就湮灭吧。”疏楼龙宿决意杀人了。
对于一个秘密,他一点也不重视,他一心所想,只为除掉熊耳山人这个麻烦。
濒死之际,郢书希望不留遗憾,他问,江宛陵是不是陵陵……相里陵!
杀人的武功,是决不会留情面的,假如不是马婆婆出手,郢书一定死在了疏楼龙宿的剑下……
当年的人,在特殊的情形下重逢了。
巫术,直接改变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