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而然合上合同，转身对南华解释道：“就是这样。那个房地产老板要我们去做一场法事，连做三天，所以我们今晚就开始整理行李吧。”

南华提问：“为什么他要请我们去做法？”

赵而然翻了翻白眼：“昨天我找人了解了一下，原因有两个呗。其一，我们要去的地方是那老板新收购的地产，听说之前是坟场，生意人嘛，总归会忌讳这些。我们过去，就是起一个镇邪安宅的作用。其二，那老板，哦对，黄老板，据说这两年亏了不少钱，可能也有想通过做法事转运的意思。”

南华眨眨眼，“那你有见过真的邪灵吗？你真的能镇住邪？”

赵而然干脆一直维持着翻白眼的状态了：“屁咧！我在共产主义的光辉下成长，从没见过牛鬼蛇神！你！除外！”

南华有些着急：“你好好说行吗！”

赵而然声音小了下来：“我会的几个法术都是祖宗传下来的老掉牙的法术，对于你这样有实体又不太会收敛妖气的妖怪还勉强能分辨的出，冥界的生物我就很难察觉了。准确说，我甚至都没有亲眼见过一只鬼。不过，老祖宗的书里有收鬼的法子，就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南华摸清赵而然的底细，反而镇定下来，温声说：“我以前经常听到鬼的声音，如果鬼来了，我会发觉的。如果你打不过鬼，我来保护你。”

赵而然“噗嗤”一声笑出来，伸手在南华的下巴轻轻搔一下，感受着软软的胡茬：“用不着。世间那么多人，活了一辈子都未曾见过魑魅魍魉，可见冥界和人间的确是阴阳两隔的。再说你还真当我们是去除魔卫道的吗？就连这张合同，都不具有法律效益，我们，就是去起个镇心丸的作用。”

南华听到赵而然这样解释，心中顾虑稍减，另寻话题：“那我们怎么去？”

“坐动车。你没有身份证，不能买票，所以到时候随便变成个什么东西让我带上车呗。”

南华错愕：“可我不会变啊？！”

“……”

南华再次声明：“我们兔族的天赋并非变幻，而是聆音和跳跃。我只能变回原形和变成人形。”

“啊啊啊啊啊不可能啊！”赵而然抓狂，眼睛里都冒出了一圈圈线条，“说好的妖精都会七十二变的呢？！现在怎么办！活的动物没办法带到动车上去啊！”穷极生智，赵而然灵光一闪：　　“那你能变成死兔子吗？”

南华幽怨的看着赵而然。

赵而然自觉闭嘴：“当我没说。”

南华提议：“如果我变得很小很小，小到别人都发现不了，不就行了吗？”

赵而然此刻还在为自己的愚蠢发言羞愧，便不大相信的回答：“能变多小？”

“砰！”

翌日中午，赵而然百般聊赖的坐在动车，听着动车启动的声音，伸手在行李箱里掏了两把，掏出一个鹌鹑蛋大小的小灰球：“南华，乖乖的呆在车上，忍一会儿，先别变成人形。”

南华动动耳朵，以示理解。

赵而然笑笑：“想不到你还是有些能耐，能变大小，昨天你突然变小，害我找半天，差点一脚踩到你。”

南华不理赵而然，扭扭身体，在赵而然掌心团成一小团。

赵而然还要再骚扰南华几下，突然觉得头顶一片阴影，抬头一看，一片乌黑发帘罩在自己头顶。

“……美女，什么事？”

“你手里的东西，能给我看看吗？”

赵而然称呼的这位美女，名副其实。只是美则美矣，却并非柔和的美，几分凌厉，几分老练，几分妖艳，斜挑而线条浓重的狐狸眼盯着南华，交叉相扣的十指涂着墨黑的指甲油，三寸高的高跟鞋是张扬的红白配色，像一把染着鲜血的白刃。

赵而然活这么大，第一次被这种御姐款的女人搭讪，不由自乱阵脚，“只是一个玩具，没没没什么好看的。”

美女不理赵而然，弯腰看南华，眼睛突然喷射出爱心：“好萌好萌好萌！我能摸一下吗！！”

“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