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阮阮连忙又问:“迦珩呢?你知不知道迦珩在哪儿?”
春摘将拧干的帕子阮阮,示意她洗脸:“姑娘也是好福气,这使馆里怕是只有你敢这般直呼王的名讳了。”
阮阮擦脸的手一顿,她虽然睡了许久,但是智商还在。使馆、王、迦珩把这一切一连起来,好像什么都清楚了。
阮阮洗好脸,将帕子递给春摘:“我可以问一下,你说的王是哪儿的王吗?”
春摘不解的看着她,那眼神好像在询问:你都直呼我们王的名讳了,还不知道我王是哪里的王?
疑惑归疑惑,春摘端起银盆回答道:“我王是柔然王。”
阮阮醒了,便是再也坐不住,她让春摘带她出去走走,可是温顺的春摘摇了摇头,告诉她王让她等她,哪儿也不许去。
阮阮有些急了,她这一躺躺了十来天,也不知道花四娘他们知不知道她在使馆,如今醒过来,她当然要先回去看一看才可以安心。
可是……这貌似走不掉啊。
阮阮急的来回在屋里踱步,她这都行了半天了,除了春摘,她一个人也没见着,此刻就算来一个人也好啊,哪怕是郁九,阮阮都觉得非常开心,毕竟郁九是熟人啊。
一直等到下午快黄昏的时候,春摘才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告诉她,王回来了。
阮阮噌的一下从床上坐起,迦珩回来了?
阮阮连忙将鞋往脚上套:“快快,春摘带我去见他。”
“这般着急,阮阮是赶着去见谁啊?”
听到这低沉的话音,阮阮穿鞋的手陡然一抖,便机械般的抬眼看过来。
迦珩穿着十分正式,应该是才从皇宫回来,眉宇间虽然有些倦色,但是这般微笑着看着倒不明显了。
春摘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阮阮赶紧将鞋穿好,又十分不自然的理了理衣服,才紧张的迦珩:“你怎么来了?”
其实,迦珩是在春摘后面到的。
迦珩挑挑眉,在桌边坐下:“怎么?不能来吗?”
能来,当然能来,阮阮也坐了过来:“迦珩,原来你是柔然的王啊。”
迦珩点点头:“吓着你了?”
阮阮摇头:“倒也没有吓着,只是听春摘说的时候有些吃惊而已,没想到有生之年还可以和一个王做朋友。”
说完,阮阮觉得这朋友好像只是她自己单方面的啊,她连忙问,有些小心翼翼:“迦珩,我们好歹一起跳过遥望崖,也算同历生死了,所以,我们算得上朋友吧?”
迦珩见她看着自己既小心又充满期待的样子,忍不住便起了戏弄之心:“我不轻易交朋友。”
果然,阮阮听了这话,眼里闪着的光瞬间暗了下去,她倒是知道在他面前收敛情绪,尽管心里不舒服,表情上佯装微笑不在乎,语气倒是有点酸:“哦,想来这是,您是王,怎么可能轻易和我做朋友。”
“阮阮。”迦珩叫她,“你认为的朋友的是什么样的朋友?”
“啊?”
迦珩看着她,认真说道:“朋友分很多种,可以是泛泛的点头之交,也有相逢恨晚一见如故,再者还有以酒肉为媒的朋友,而这些人都不可能和我成为朋友。”
阮阮仔细听,也认真想,她和迦珩,好像哪一种也不算啊,他们之间的缘分,完全是源于当时她只是想单纯的想推销一瓶肾宝而已,奈何肾宝还没拿出手,就被郁九拿刀架了脖子。
阮阮听了迦珩的话,觉得和迦珩做朋友好像没希望,所以她还是紧抱迦珩大腿好了,有个王做靠山,睡觉都踏实许多。
迦珩哪里知道自己一番解释的话听到阮阮耳中却被她胡思乱想成了这般模样,他只是见她听得极其认真,以为阮阮明白自己的意思,便问她:“你听明白了吗?”
阮阮点头:“明白了,其实迦珩你不用说这些来安慰我,我以后会安分守己为你办事的。”
迦珩扶额,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看来他还是高估了阮阮的智商和情商了:“阮阮,如你所说,我们同历生死,都是走过鬼门关的人,用朋友来定义远是不够的。”
“啊?”阮阮还处于脱线状态,被迦珩搞得有点晕了。
迦珩伸手,揉了揉阮阮的头,笑道:“阮阮,记住了,我们这算生死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