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邺城里都传言帝缘楼的阮七是作为证人被请进京兆府的,只有阮阮知道,请?特么玩五花大绑,小皮鞭,这是请?
这纯属瞎扯淡嘛!
他丫的这分明就是表面上对她客客气气,对外公关可是做了一手好文章。在大家都看不见的地牢里,却是随时随地,分分钟就会对她用刑的节奏啊!
每每看着宋孜那个老男人挥着小皮鞭逼供时,阮阮内心都是十二万分操淡的啊!
大爷,你这是要玩SM吗?
正如斛律迦珩所说,那京兆府尹李斯生性多疑,根本不相信她是人证,而是怀疑她是凶手的同党,整个帝缘楼也和宋侃的死脱不了关系,字里行间无一不在暗示她,他怀疑阮城素就是凶手!
可是没有确切的证据,他李斯就不能去帝缘楼抓人!
所以,便想着从她这里下手,只是,堂堂阮七爷是这么容易被策反的吗?
见撬不开阮七的口,宋孜阴鸷的看着她恨不得将她抽成干瘪咸鱼。
但是碍于阮城素的身份,加上韩四和郝六背地里的疏通,李斯有所顾忌,不敢直接对她用大刑。宋孜虽然痛失爱子,在这京兆府的地牢里,只要李斯没有开口,任他十二寺卿之首也只有拿着小皮鞭吓唬吓唬她的份儿。
可是阮阮却不是吓大的!
想当年她潘家园皂哥,什么世面没见过,还怕你们这些历史上的老古董?
阿西吧,开玩笑吧!
此后,阮阮一边和地牢里的同窗们聊天聊地人生,一边将自己已经想好的说辞不紧不慢地编给李斯听。
阮阮心里算计好了,斛律迦珩不是那种做事会留下痕迹的人,打死不说,李斯便什么也查不出来。
正巧现在江湖上风头正盛的杀手组织云中君也是杀人手法干净利落毫无踪迹所寻,如果将宋侃的死推到云中君身上,就算李斯心有怀疑,派人去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样一来,没证据便是最大的证据,以李斯的多疑的性子,反而加大了云中君的嫌疑。
宋孜那个老男人却是不信这套说辞的,每次李斯暗示他要将阮七放回去,宋孜都阴着脸甩袖而去,好不给李斯面子。
宋孜咬着她不放,无外乎就是他认为阮城素是凶手,而阮城素又是受了元善见的指示,而他效忠高欢,元善见自然是不待见他的,所以便有了这一出贼喊捉贼,杀儿给老子看!
这样久了,李斯也是有男人尊严的,任凭你将一张老脸阴成了蜂窝煤的颜色,李斯视而不见,转眼便吩咐手下将阮阮给放了。
说到这里,阮阮歇了一口气,喝了一口茶,看着金主大人沉着脸。
似在思考阮阮的这一番说辞,半响斛律迦珩才说道:“你这法子虽不错,可是云中君也不是好惹的人物,这样往他身上泼脏水,总有一天他会查到你身上的。”
他抬眼正视阮阮,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屋里的琉璃灯太耀眼,阮阮仿佛从他眼里看见了满天星空。
他修长的手摩挲着桌沿,一字一句,如梵天寺的古钟,沉沉地敲在她的心上,他郑重其事:“你就不怕,云中君将你切成千万片,然后,喂狗吗?”
喂狗这个梗出自一年前,青云庄!
那时候,江湖人尚不知晓云中君,杀手组织也以碧霄慈为首。突然有一天,神秘人现身,出高价买青云庄五十八个人头。云中君接下任务,一夜之间屠庄,留下五十八个人头挂在青云庄的桐树之上,身体其余部分全部切成片喂了山中野狗,手段快而狠,从此取代碧霄慈成为江湖第一大杀手组织。
所以,阮阮当然是害怕这样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斩草除根的云中君找上她啊!
“当然怕了。”她微微咽了一口口水,然后佯装镇静。
扬起头,使自己的视线与他的保持平衡,然后阮阮笑道:“但是,以后有大人您罩着,我相信十个云中君也不是你的对手!”
“何以见得,我以后就要……”斛律迦珩琢磨着阮阮的说辞,“嗯……罩着你?”
阮阮揉了揉自己的脸,又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来,走到斛律迦珩的面前,微微一甩头,她学着话本里看到的姿势叉腰站着,捏着嗓子鹦鹉学舌般说道:“只有死人才可以看见我的样子!”
说完,阮阮指了指斛律迦珩的脸,解释道:“你们道上的人不是最喜欢说这句话吗?如今你的样子我看的仔仔细细,估计一辈子也忘不掉了。”阮阮心里想,当然忘不掉了,特么这一张帅脸,她可以跪舔一辈子了好不好,怎么可能忘记
“而且现在。”阮阮指了指桌上的茶和手里的八骨扇,“你的礼物我也收了,你的茶我也喝了,刚才交心也交了,所以,我以后就跟着你混了,是不是啊,大哥?”
“嘭”的一声,灯芯爆了,琉璃灯的火苗晃了一晃,却燃的更旺了。
斛律迦珩已经走到她的面前,像那晚一样盯着她,只是现在阮阮没有看见他胸前的红宝石,却听得他说:“小丫头,有一点,你说错了。”
“啊?”说了这么多话,她怎么知道哪一句说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