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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精市搁下画笔,走到窗边举目远眺,负手而立。
两点。
夜已深。
他望着寂静无声的夜晚,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他低下头盯着僵硬的右手良久,目光一黯。
她离开以后,他的右手,似乎再也没办法拿起画笔了。
凛冽的寒风吹过,吹得他的脸生疼。
他抿了抿唇。
风吹起画纸的一角。
画上的蓝紫色头发少女在漫天的萤火中,长发飞扬,眉眼凛冽,笑容明媚。
夜空明亮。
她的眼眸里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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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见手札·其五」
2007.7.20 下雨天
今天来到了立海大美术社的画室。
刚才那个笑得像朵烂桃花的女人说幸村精市在这里,她把我骗来画室,然后把我反锁在这里。
蠢女人。
又蠢又笨又花痴的女人最讨厌了。
我记住了她的脸,等我出来后不弄死她我就不叫有栖川月见。
我不急着想办法出来。
反正到最后会有人来救我。
然后我看到了一幅画。署名是,幸村精市。
后来我重新拿起画笔,洛央说我是魔怔了。
我想我也是。但看到幸村精市画的那副画后我才渐渐明了一些事,一些我以为我再也不会想起的事。
我比我想象的,更要爱画画。
就像,我比我想象的,还要更早的,喜欢幸村精市。
*
柳莲二偷偷问他,“精市,你知道有栖川月见现在在哪儿吗?”
他分明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光芒,却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挑眉,漫不经心地问道,“嗯?”他的嘴角微微翘起。
柳莲二没有作声。
他定定地望着渐渐落下的夕阳,笑容意味深长。
所以当返回画室拿落下的东西的幸村精市隔着窗子望见专注地握着画笔的有栖川月见时,想起柳莲二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忽然觉得有些牙疼。
他似乎、大概许久没好、好地操练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