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称谓。
君雅第一次听到尚浒口中的李伯在电影院,看到的却是在尚浒新搬来的家,就在君雅家隔壁。
他年过五十有余,典型的南方人精瘦模样,颊骨嶙峋可微微含笑起来,暖暖的,带着家人的味道。
李伯面容依旧含笑,静静的,就算看着尚浒背一个陌生女孩子回家,面色依旧波涛不惊,念道:“公子,她怎么了?”
“君雅她发烧了三十九度,出出汗就好。”尚浒说。
那时候,君雅真想从背上跳下来,狠狠给尚浒一巴掌,她发烧跟被人背着跑有半毛钱关系,再说了,明明出一身汗臭的是你自己,背着自己哪能出汗?
最后,事实证明能量守恒定律无论是在物体上,□□上都是成立的。
君雅摸摸额头,居然还有那么一些效果,感觉轻松很多,红着脸点头笑道:“没事,我就头昏脑涨的时候,吹空调,着的凉,睡一觉就好。”
尚浒疑狐转头,一脸不信。
在那一瞬间,从质疑的眼神中,君雅气场弱了弱,然后,不自然的,羞了,一副小女人心态,不知所然红了脸。
“尚浒,你放我下来吧。”君雅弱弱说。
而后,尚浒莫名其妙的倔强起来,说:“不行还没到家呢。”
君雅一瞬间就满脸哀怨,这厮怎么就脸皮这么厚实了,光明正大吃豆腐了,怒道:“我家就在隔壁,我能走回去,不劳烦大公子娇躯受苦了!”
尚浒瞪了一眼君雅,固固执执的模样,怒气冲冲的,饶有几分男子气概,说:“既然我是公子,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说罢,抬起脚,大步向前。
君雅此刻心又慌气又堵,怒道:“那在电影城,怎么不见这么威武不屈?”
尚浒似乎也来公子脾气,说:“那不是见你生气了,吓着我了,我没敢出声!”
君雅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喃喃说:“那我现在就很生气,非常生气,你快点放我下来。”
“你分明是在偷笑。”尚浒亦也怒意横生,丝毫没有不相让。
“我是在哭好么……”君雅有些伤心,这领悟,是多么痛苦。
后来,君雅渐渐明白,尚浒之所以倔强,因为他是公子,他之所以有理由生气,也是因为他是公子,他之所以打破沉默,喋喋不休强势压倒,也是也是因为他是公子。
为什么?
因为到了家,有了隔阂外面世界的地方,才有这么一个喜欢说‘悄悄话’的公子。
而自己呢,之所以被强势压倒,因为君雅是女孩,一个与世无争,一直幻想邂逅晚间八点档狗血剧情的好女孩。
翌日清晨。
早以习惯早起上学的君雅,终于找到一个理由睡懒觉的借口了,因为她病了,还因为有一个人闯进她平静的生活。
此刻,君雅睡意朦胧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看着尚浒几乎干嚎着介绍各种补品,什么人参当归、什么燕窝阿胶,似乎已经习惯尚浒的突然出现,然后又突然消失,再然后换着法子莫名出现在身边。
君雅揉揉眼睛,抽噎的堵塞鼻子,死死盯着尚浒一动再动的眉头,哭笑不得,质问道:“人家吸鼻子,你皱眉头干嘛,肚子饿了?”
尚浒微笑,微米眼睛,认真说道:“我这是心疼你,鼻子塞了,一定很难受吧。”
君雅泪奔,将眼眸别过其他地方,这厮不说这出来,还不觉得0感受,说出来居然莫名感受了,实在让人讨厌!
“你这么不吸了?”尚浒疑狐,比起以前话多了起来。
君雅面无表情,带着重重的鼻音回答:“你别欺负我善良,小时候是我无知,居然会认识你这个欠抽的家伙!”
君衡嘴角依旧挂着春风满面的高傲姿态,清澈的眸中满是笑意,肯定道:“我想全天下的人也只有你舍得抽我。”